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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0年粤军财政总局税票 : 袁世凯称帝之后,拥护帝制的广东将军龙济光,成为两广反袁军事的主要目标。云南护国军第二军总司令李烈钧和广西将军陆荣廷率护国军进军广东,成立了两广护国军都司令部。在此前后,省籍民党人士也纷纷潜回省内举义,如陈炯明指派洪兆麟、丘耀西等人组织民军攻占惠州,促使守军罗绍雄、金国治部反正;邓铿策动旧部、广东防军统领徐连胜部袭取石龙;广东水上警察厅厅长魏邦平则在徐谦运动下,率领江防军攻击广州。由于护国军和各地民军的强大压力,龙济光被迫下台,率精锐部队四千人退往海南,后由北京政府任为广东矿务督办。陆荣廷出任广东督军,随后进一步升任两广巡阅使,粤督一职由桂系大将陈炳琨接任。广东军事大权落入了陆荣廷桂系集团手中。广东民政方面,由北京政府任前黑龙江将军朱庆澜为省进行管理。不过当时的情形,省长若无军事背景,只有依靠督军的支持,否则便很难行政。朱庆澜虽也算得上是清末建新军时的风云人物,那时却是赤手空拳来到广东的,既与桂系军事当局南辕北辙,在广东地方上又素无缘分,处境难免非常尴尬。好在朱庆澜搞军队还是熟门熟路,就趁着广东本地武装被桂系边缘化的机会,收编讨龙战役中的起义民军和龙济光军残部,编为四十营,称为广东警备军,以作施政基础。朱庆澜掌握武装,桂系岂能坐视?于是派出护国第六军军长林虎为警备军总参议。林虎此时已是桂系大将,但清末在粤新军中任职有年,在广东军界还是有点人头基础的,同时因为二次革命时的经历,与民党人士也多有缘分,由他去掺沙子,算是一个折衷。不过桂系的根本利益,当然不会容忍多一支广东部队自成系统,更不会允许朱庆澜建立军事支柱。经过一番争斗,朱庆澜落败,被迫交出二十营部队,其中十二个营后来编入了林虎的广东陆军第二军(护国第六军改编)。剩下的二十营部队,由朱庆澜改编成省长亲军,任陈炯明为总司令,直属省长公署指挥。但粤督陈炳琨仍不罢休,声称省长无权过问军事指挥,纠缠不已。后由朱庆澜连省长职务也一并丢了去,部队则被夺归督军署指挥,改称广东警卫军,陈炯明去职。也是民党命不该绝,关键时刻出现救星。随着南北关系的日益紧张,军事对抗在所难免。为协调内部,应付即将到来的军事进攻,桂系主帅陆龙廷被迫撤换了与民党关系过于恶劣的陈炳琨,以广惠镇守使莫荣新接任粤督。孙中山等国民党要人趁此机会,经与桂系艰苦协商,终于将上述二十营部队从桂系手中挖出,以海军陆战队的名义转隶到护法军政府的海军部,由陈炯明任总司令。

        后由于北洋闽军威胁广东,民党与桂系又进一步议定,将陈炯明部开往惠潮梅地区,改称援闽粤军,用于对福建方向的作战。这种结果,民党方面固然是借战争的东风谋取军权,一旦对闽作战得手,该军就可入闽就食,取得生存和发展的根据地;桂系则是坐收鱼翁之利,援闽粤军胜,闽军对广东的威胁便解除了,亦可就此将援闽粤军扫地出门;援闽粤军败,莫荣新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将其吞并。桂系并有言在先,不负责部队的军需,仅由督军署给予适当名义,从驻地税收中按定额提取军饷。民国六年十二月八日,陈炯明就援闽粤军总司令之职,并兼惠潮梅军务督办。次年一月,援闽粤军由广州开往惠潮梅地区,准备对闽方作战。陈炯明从省长亲军接受来的部队,原有二十个营,每营编制三百六十人,实际人数则严重不足,每营不过二、三百人,全军总数约五千人。编为五个支队、一个预备队和一个警备队,分别是:第一支队李炳荣部(三个营)第二支队许崇智、关国雄部(四个营)第三支队罗绍雄部(三个营)第四支队邓本殷部(三个营)第五支队洪兆麟部(三个营)预备队熊略部(两个营)警备队徐连胜部(两个营)到潮梅后,又接收了杨坤如一营。鉴于大战在即,部队残破、装备低劣,整编、扩充问题相当紧迫,陈炯明遂向广东督军署申请扩军十营,但仅获批准增加三营编制,不过援闽粤军在实际扩军中并不理会这个限制,光预备队就增收了新兵两营。二十三营正式编制之外,使用警备营的番号,此外还在海丰等地以地方团队的名义储备兵力,由陈的亲信钟景棠、黄凤纶等人掌握。援闽粤军扩军的兵员,从粤东和赣南地区招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在于如何筹措军饷和装备、弹药。桂系本是不得已才将部队交出,哪里还会愿意再出钱出枪呢?所以议定成立援闽粤军的时候,桂系就有言在先,督军署不负责军需,军饷由惠潮梅地区税收中按定额提取,这便是陈炯明兼任惠潮梅军务督办的由来。援闽粤军从广州开拔时,粮草皆无,还亏得桂系大将林虎,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出来打圆场,莫荣新也急于赶陈炯明上路,才从省库拨出三十万元军饷。到了惠潮梅,再想要东西,真是难于登天了。可事先与莫荣新方面议定的每月七万八千元的定额,地方上收不足,便是收足了,连维持原编制部队的军饷也有困难,更谈不上满足扩军需要了。前面提过,扩编的部队多是黑户口,与省方交涉要结养,当然就缺少理由。其实有理由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桂系早已打定主意,早一日将陈部赶出广东早一日了事,纵使赶不走也要使其自生自灭。既然与督军署商量是与虎谋皮,援闽粤军就只能自力更生了,好在羊毛总是出在羊身上的,潮梅地方,油水最重的是钨矿,陈炯明下令建矿务局,收取开矿执照费;又将省财政厅规定的钨矿税率提高一倍多,每月所得之十多万元税款全部截留;加上进一步截留属于中央税的盐税、向所属各县政府打秋风、不足部分再向商会发公债,这样东拼西凑,在备战的四、五个月的时间里,共额外筹集到了一百多万元,总算勉强维持住局面。

        这种擅改税率、截留税收、私发公债的行为,在任何正常社会里,都是无法无天的行为,然而当此时,陈炯明这个秀才,手里有枪有地盘,又不想坐以待毙,除了学军阀行径,是别无他法的了。即便如此,当时在驻粤各军当中,援闽粤军的待遇仍然是最差的。除了以惠潮梅军务督办公署名义掌握地方资源,陈炯明还会同其他民党人士,玩起了同盟会的老本行,向海内外募款募枪;甚至还向当地士绅借枪。当时规定,凡能募到人枪二百者为营长,六十者为连长,二十者为排长,不愿当军官者给奖金。到四、五月份,共筹集到各类枪二千余支,子弹数万发,部队扩充至三十余营。不过后遗症也严重,这支部队军官素质本来就不高,孙中山和陈炯明的夹袋里,勉强还有些正规军人,如邓铿、许崇智、叶举、翁式亮、蒋中正等,但也偏集于幕中,带兵官就多为行伍出身;中下级军官里,则受过正规军事教育者绝少。实行带枪入伙政策之后,问题便更为突出了。援闽粤军在备战的数月时间里,做的另一件大事便是建立后方基地,陈炯明任命当年当广东都督时的副官长黄强为兵站总监。黄强在各要点上建起了四个分兵站,建立储运系统,储备战争物资。援闽粤军的弹药供应,本来应该是一件非常伤脑筋的事,恰好黄强在任兵站总监前,由新省长李耀汉任命为广东工艺局局长,他便利用职权,命工艺局赶制全套设备,运到汕尾,建起一家兵工厂,虽说简陋些,实际只是一家子弹厂,但全军子弹供应的难题,就此迎刃而解。五月援闽战役正式爆发,援闽粤军以许崇智率二支队为左路军;邓铿统洪兆麟五支队、徐连胜警备队为右路军;陈炯明督主力一、三、四支队及预备队为中路军,进驻三河坝。全军分成四个集团(中路军分成两个集团),从南北两个方向开始了军事行动:在北线,左路军许崇智率第二支队,由蕉岭向闽西南攻击前进。许崇智从清末起就在福建陆军中任职,民国初年更曾是福建军界的头面人物,在福建有一定的威望。许部进入福建,迅速占领了武平、上杭,击破当面之敌(闽督李厚基所属汤国谟之陆军第十混成旅);武平守军一营、上杭守军一个大队倒戈。许部随后一面准备进攻长汀、连城,一面派兵增援受阻的中路军。中路军的李炳荣、熊略集团出大埔,进占闽境峰市,但在攻击永定时受阻,后在许崇智部二营援军支持下,夺占永定,进而谋夺龙岩。在南线,邓铿率右路军洪兆麟、徐连胜等部守澄海、黄岗,监视诏安、云霄之敌(李厚基所属臧式平之北洋第十四混成旅)。中路军之罗绍雄、邓本殷集团则出饶平,顺利攻占了柏嵩关,准备进攻平和。

        至此,粤军在北翼获重大胜利,南翼也取得一定进展,全线突破闽军第一道防线,进入闽境五十公里。正当粤军准备发动第二期攻势时,北洋方面援军,浙军第一师增援到了前线。浙军第一师师长童保暄,原是浙江光复后的第一任临时都督,以后在浙江军界一直算是个有力人物。自从北洋第四师杨善德借浙督吕公望与警务处长夏超的权力之争介入浙江,北洋系军人和浙江地方军人间的矛盾,便渐渐严重了起来。兼有地方和革命党色彩的童部,地位尤其危险,此次北洋政府令浙军增援李厚基,浙江督军杨善德是有意调虎离山,童保暄却也乐得虎口脱险,就这样浙军一师到了闽粤前线,与李厚基部合组闽浙援粤联军,兵分三路,发动了反攻:闽军臧式平旅为左路,出诏安向黄岗、澄海攻击前进,锋头直指潮汕粤军根据地;童保暄部为中路,由平和出击柏嵩关,进取饶平、高陂,锋头直指三河坝粤军总部,意在遮断韩江,使粤军左右不能相顾;闽军汤国谟旅为右路,谋收复永定等地,鉴于该旅在第一阶段战斗中已被击溃,故其任务只在牵制粤军北翼各部。闽浙联军发动反攻后,南线粤军各部,在联军童保暄、臧式平部攻击之下,于六月初连失黄岗、饶平、澄海,潮汕震动,邓铿并已将指挥部迁出汕头,移往惠州,虽后在参谋主任蒋中正的谏阻下迁回,但已造成汕头市面混乱,大批人员逃亡。幸好浙军童保暄师地位尴尬,占领饶平后,未积极谋断韩江并沿韩江侧击潮汕,致使占领黄岗、澄海之臧式平部不敢孤军进攻汕头正面。粤军根本重地虽幸免于难,但因不得已抽调北线部队增援,致使北翼汤国谟部重新集结,夺回永定,攻陷下洋,许崇智部退守岩前,北线粤军,亦全面进入守势。七月,浙闽联军集中臧、童部主力猛攻粤军中路,七月十日熊略部败于峰市;十九日李炳荣部失守大埔;至此粤军全线失利,三河坝粤军总部动摇。一旦三河坝失守,南北两线粤军将被切断。此诚关键时刻也,援闽粤军原是被桂军赶出家门,才来到福建找饭吃的,如今失地连连,援闽不成,反让人援了粤,真是前虎后狼、退无再退,只好奋作绝地反击。七月二十三日,陈炯明抽调右路军洪兆麟、徐连胜部增援,于八月初反攻大埔,以一部攻正面,一部从漳溪迂回,陈炯明也亲自进到前线督战,三军用命,经两天激战,终于夺回大埔,据记载此役粤军毙敌数百,俘虏二百,缴获长短枪五百支、大炮两门、子弹十余万发。随即以熊略部攻击峰市、李炳荣部进略永定,先后得手,粤军中路战线再次进入闽境。战场形势好转,策反工作同时获得进展,浙军童保暄,原是光复会成员,辛亥革命杭州的首义成员之一,护国运动中,曾带兵驱走不愿反袁的朱瑞、屈映光两任浙督。此次童部受排挤来闽,早有另寻出路的打算。粤军连遭败绩之下,亦急谋不战屈人之策。好在光复、同盟两会人员,虽介蒂很深,到底曾经同路过,人事上的关系千丝万缕,童保暄本人,与粤军兵站总监黄强是保定军校的同桌,跟粤军参谋主任蒋中正,则是杭州起义的同谋。于是粤方以汪精卫、黄强等人为代表,与童保暄秘密谈判,议定童部加入护法,不过当时北洋政府正好有一笔军火接济浙军,童便决定军火骗到手后再起事。这本是一聪明算计,却由于吕公望的介入,造成了灾难性的结局。原来在童保暄与粤方秘密谈判的同时,前浙江督军吕公望也在策反浙军。

        按说吕童两人渊源颇深,童保暄入光复会的介绍人即是吕公望,援苏浙军出击南京时,吕是参谋长,童是参谋处长,但实际上,吕却是绕过童保暄,直接下手运动童的部下。这一方面是由于两人都曾是浙江军界的一方实力人物,在浙江政争中,难免有些过节。资格较深的吕公望,对杭州起义时童保暄自告奋勇当总指挥,很有些看法,以后吕被夏超联合杨善德赶出浙江时,童也没有出手相助;另一方面,吕在广州军政府里练的是空手道,凭着前浙督的牌子替军政府吹吹喇叭而已,前途可虑。故急于在手里抓一支武装。但以童吕地位论,即使童保暄有意思做宋江,吕公望怕也是没心肠做晁盖的。故吕公望有意跳过童保暄,直接策反浙军第一团团长陈肇英,陈肇英亦乐得高蹈一步,便满着师长,率全团一千二百人,携机枪六挺、山炮两门,在饶平正式易帜。陈肇英团的行动,完全打乱了童保暄的如意算盘,不仅军火没到手,前去接受军火的骑兵一个排,在伏击下全部阵亡;前线方面,饶平一失,粤军趁势而来,浙军措手不及,气急败坏之下,童保暄遂率浙军一师其余各部脱离前线,退向厦门。以后竟在厦门郁郁而终,年仅三十三岁。援闽粤军趁势三路齐出,邓铿右路占领诏安、云霄、漳浦,进逼漳州;许崇智左路进占上杭、汀州、龙岩等地,随后会合右路主力,八月三十日占领漳州,九月三日,熊略部进占漳厦铁路终点嵩屿,威胁厦门。经邓铿电请孙中山,九月一日,许崇智正式就任援闽粤军第二军军长之职,并以前敌总指挥身份,指挥李炳荣、罗绍雄、邓本殷、熊略各部在漳厦之间与浙闽军相持。战至十一月,双方筋疲力尽,终于协议停战。停战后,援闽粤军以所占漳汀等地二十六县建立闽南护法区,有了一块立足之地。然而前方局面一打开,后方压力随之增大,自攻克漳州以后,桂系加紧逼陈炯明全军离粤,一面派刘志陆军入粤东,压迫援闽粤军撤出惠州,一面于九月二十一日明令裁撤惠潮梅军务督办公署,由军政府另行任命陈为福建宣抚使兼攻闽军总司令,使陈军失去驻粤及征税的名义。1925年,以黄埔学生为主的国民革命军发起东征,盘据惠州的陈炯明被消灭消灭,少量残余部队逃江西投孙传芳,陈炯明系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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